她在四年間陸續(xù)收養(yǎng)了丈夫繼父的女兒的孩子、自己妹妹的孩子、丈夫弟弟和表弟的孩子,再加上自己的兩個孩子,她需要撫養(yǎng)12個孩子長大。為了讓孩子們“有衣穿、有飯吃、有書念”,她賣過廢品、擺過小攤。如今,這些孩子有的還在上大學,有的已經(jīng)成家立業(yè)。在他們身后,有個默默付出20多年的女性,她就是他們共同的母親——新疆生產(chǎn)建設兵團第一師四團職工卡小花·卡德爾。2015年7月,卡小花榮登“中國好人榜”。 走進新疆生產(chǎn)建設兵團第一師四團團部小城鎮(zhèn),一個門前綠蔭婆娑、院中花團錦簇的“家”頗為引人注目,但最為特殊的卻是掛在墻上的一張“全家福”,說其特殊,不僅是因為照片中男男女女12個孩子圍坐一團,更因為這些孩子中即有漢族、也有維吾爾族,而且其中有10位都是孤兒。 “這是我的大女兒阿青,這是我的二兒子高春節(jié),他們倆只相差半歲……”仔細擦拭著鏡框邊角上的灰塵,這間屋子的女主人卡小花·卡德爾的思緒瞬間飛回到二十多年前。
卡小花(前排抱孩子者)和孩子們在一起。
1.四年間收養(yǎng)10名孤兒
從小在新疆兵團長大的卡小花年輕漂亮,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語,自從嫁給了父親戰(zhàn)友的兒子——阿爾肯、有了一雙乖巧兒女之后,她感覺生活每天都是新的?墒怯幸惶欤斔畠、唱著“幸福生活比蜜甜”的歌兒回家時,卻被家中突然多出的兩個漢族小孩怔住了。 “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情景,兩個孩子像小貓一樣蜷縮在墻角,身上臟兮兮的,小臉上滿是鼻涕、眼淚爬過的痕跡,唯一閃亮的就是那雙寫滿驚恐的大眼睛……”回憶過去,卡小花的臉上寫滿柔情。
2014年春節(jié),已在拜城縣銀行工作的高春節(jié)(左一)回家看望卡小花。
原來,丈夫阿爾肯的母親多年前嫁給了甘肅籍漢族職工殷盛元,他帶來的女兒殷曉梅結(jié)婚后外出打工,卻因心臟病突發(fā)身亡。半年后殷曉梅的丈夫又出車禍撒手人寰,留下了只有4歲的高春節(jié)和3歲的高春亮兩兄弟。 “留下吧,今后有我一口吃的,就絕不會餓著小哥倆!”聽完丈夫的述說,卡小花只說了一句話,就起身抱柴、燒水,給孩子洗澡,從里到外換上了新衣服。可說這話時,卡小花卻沒料到生活的磨難才剛剛開始。 1993年,卡小花的妹妹自殺身亡,妹夫精神錯亂住進了精神病院,丟下了的三個未滿10歲的孩子。 1994年,卡小花丈夫的弟弟、表弟相繼去世,五個已上小學的孩童也走進了卡小花的家庭。
2.生活苦累卻也甘甜
卡小花和她的孩子們在一起。
4年間,家中增添了10個書包,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負擔更重了!12張嘴,每日嗷嗷待哺,不是要‘飯’,簡直就是要命!” 想起那時候的窘境,卡小花忍不住大笑起來,“收養(yǎng)了他們,就要為他們的今后負責,讓他們成為有用之才!” 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們像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樣“有衣穿、有飯吃、有書念”,每日天蒙蒙亮,卡小花已割回一大捆青草,為飼養(yǎng)的羊、雞備足“口糧”。然后洗手做飯,一溜輕拍睡在土炕上的小腦袋們,哄他們起來吃飯、上學,再趕往糧油廠上班,中午下班還不忘去垃圾點撿拾碎玻璃、舊紙殼、廢瓶子;夜晚,又用小車推出精心打制的涼粉、馕餅叫賣。 回憶過去的艱辛,卡小花的眼睛濕潤了:“那時候我每天一睜眼就想著要去哪掙錢,建筑工地買苦力我干過、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販小菜我做過,在單位不景氣時,下崗的我還包過土地、開過館子、收過酒瓶,只要是錢,我都會一分一分的掙回來,孩子們?nèi)卞X哪!” 提起錢,卡小花說,在她的生命里有一件事,讓她一直耿耿于懷:1995年的“六一”兒童節(jié),品學兼優(yōu)的女兒阿青被評為“三好學生”,學校通知她穿上白球鞋走上主席臺給團領導帶紅領巾。可家里窮的連一雙五元錢的白球鞋也買不起,情急之下,她將一雙漏了腳趾頭的爛球鞋補了又補,并用白粉筆涂抹數(shù)遍,讓女兒穿著上了臺!斑@件事讓我的心像針扎一樣疼,還好周圍的漢族職工時常接濟我,團黨委也將我家納入困難戶行列,這是我這個大家庭賴以生存的堅強后盾。”說這話時,卡小花滿眼都是溫暖的光。 卡小花的無私大愛,感動著社會各界的人們。2001年,烏什縣二中減免了在校就讀三個孩子的所有學雜費;2002年,四團原黨委常委、人武部長王學文連續(xù)三年承擔了漢族孤兒高春節(jié)的初中學費;2007年,團牛場公開拍賣的20頭淘汰奶牛,傾向性的低價轉(zhuǎn)賣給了競拍人卡小花;2008年,團糧油廠虧損倒閉,轉(zhuǎn)崗成為農(nóng)業(yè)職工的卡小花因承包虧損病倒,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,在古爾邦節(jié)來臨的那天,團領導頂著大雪為她送去了價值1200元慰問金及慰問品。
3.相親相愛的大家庭
2014年春節(jié),卡小花和兒子一起貼對聯(lián)。
“在這個‘家’里生活,我們是快樂的!”當問及孩子們對“家”的感受時,無論是維吾爾族還是漢族的孩子,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。 2010年,卡小花因心血管堵塞住進醫(yī)院,連夜從拜城縣城趕往醫(yī)院的四兒子高春亮“噗通”一聲跪在主治醫(yī)生面前,帶著哭腔要求醫(yī)生一定要救救他的媽媽,在場的醫(yī)生、護士及病患無不被其感動。 如今的高春節(jié)長得帥氣、硬朗,在拜城縣銀行工作,2014年春節(jié),他將自己漂亮的漢族女朋友帶回家,在大年三十晚上讓她開口叫了卡小花“媽媽”。阿龍當過軍人、做過警察,說起“家”卻有另一番聲音:“我是媽媽的親生兒子,從小卻沒有絲毫特權,相反媽媽每次給零用錢最少的是我,出了狀況挨訓最多的也是我! “現(xiàn)在我的日子好多了,12個孩子中有7個考上大學,5個成家。每回過年,我這個大‘家’熱鬧的像個集市,漢族的姑娘、維族的小伙聚集一堂,開心死了!”說起現(xiàn)在的生活,卡小花眉眼間滿是幸福的意味?ㄐ』ㄕf,“我現(xiàn)在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有一座大房子,讓這些孩子們都住進去,每天在這里吃飯玩耍。孩子們沒有親人,這里就是他們唯一的家,只要他們健康快樂,我就滿足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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